银狐伶官 第七章 会稽观兵 环球焦点

6822年1月，岭南远征军的总帅苏拉正在分析淮海国的变故，他在淮海国的间谍也见到了被文心赶走的天帝使者，知道文心现在正与天帝闹矛盾。苏拉也很生气，他知道天帝这是信不过自己，不许他趁机扩张势力，于是他暗中抽调可靠的军团，集合忠诚的心腹，准备攻下淮海国南方富庶的地方好好经营，准备自立门户，逼迫天帝放权给他。预判到危险的文心早已指使河南地的官员和军队假意向苏拉投诚，并声称文心杀了天帝使者，必遭大祸，只要苏拉让他们避难，河南地的农田、商户和兵源都归他调用。而此时的淮王也失去了禁军和忠于他的团练，淮北沦陷，河间被劫掠一空，贵族宗室或死或降，文心架空了淮西和河间军政大权，只剩下河南地一处在明面上听淮王的话。苏拉的使者拿出河南地官员的密信，又用珍宝利诱，被吓破胆的淮王屈服了，他亲自下旨命令河南地的官员和贵族准备投降，并将详细的地图、户籍资料和军事情报送给苏拉。

奸计得逞的文心想考考冯梓，于是就问:“如今淮王要投靠苏拉，如何应对？”

“小文哥，淮王事实上被你掌控了。”冯梓分析道，“我可以去劝说，让他不要亲自去投降，那样你就会在走投无路时杀光他的家小。如果苏拉胜了，他确实可以得到富贵，但如果苏拉败了，他也可以说投降苏拉的人是叛徒，拿的是矫诏。况且苏拉和天帝并不是一条心，这次进攻淮海国没带他就是证据，如果他不信，我再让天帝找淮海国的使者问话，他一定不敢把全部赌注压在苏拉身上。最后一点，如果他一个国王不战而降，出卖忠于他的臣子，一旦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苏拉一定会狮子大开囗，他在干消防队的时候都趁火打劫，夺走别人的房子，现在带兵肯定更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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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梓，你这话确实中听，这样吧，你亲自去见淮王，劝说他任命你来谈判。”文心笑着说。

“不，小文哥，我虽然也愿意去，但我人微言轻。这样吧，你也去，就说你在淮西的手下害怕天帝降罪，准备投靠苏拉保命。你走投无路才去找苏拉谈判，如果苏拉敢动你，那在淮西的其他人都不会再与苏拉合作。然后我们就和天帝的使者说，岭南来了盗贼土匪，在天帝的使者见证下，把擅自听从苏拉命令攻击淮海国的军团骗到包围圈里杀掉，让其他军团不再对苏拉言听计从。一来天帝知道了我们的本事，二来天帝知道我们挫败苏拉的阴谋，必然会信任我们，三来可以趁机杀掉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让淮王失去威望，让其他人不敢再密谋叛变投降。”

根据《战国策·淮策》记载:

淮王惧，欲降，冯梓谓吾夷曰:“若国君屈节不战而降，敌兵必骄纵嚣张贪得无厌，不若派使请和晓之以利，调兵拒拦示之以害。某虽愿赴险，然人微言轻，烦君为苍生念，折节一行。”吾夷许之，遂代君求和，以防风氏罴率精卒督战，以冯楠为帅总统大局，广发粮食兵械，聚流民囚徒助战。

等到2月2日，苏拉入侵的消息传来，文心让自己的生父防风氏罴带领督战队，让冯楠指挥作战，等到冯梓劝说淮王给予他谈判资格后，这才带着使者团去找苏拉。

而淮王则按冯梓的建议找到天帝的使者，声称淮海国遭受到苏拉的侵略，请天帝主持公道，其实是想两头下注，不愿把所有希望放在苏拉的身上。

苏拉的军队在岭南吃尽了苦头，穿越了人间地狱，可一到了淮海国，就被当地投降的士绅用糖衣炮弹放倒了，在攻占杭州后，苏拉手下的骄兵悍将开始沉迷酒色，可人家也有话说的:“我打了一辈子仗，还不能享受享受吗？”，在淮王正式派来议和使者后，他们把打仗和维护秩序的活都交了士绅和伪军。间谍将苏拉军队的情报告知冯楠，三天后，冯楠率领大军长驱直入，伪军们按照事前计划杀掉投降的贵族士绅祭旗，释放殖民者抓捕的囚犯，将武器分发给愤怒的百姓，攻击分散的苏拉军队。海面上，冯字营水兵用约翰布朗级铁甲舰轰炸港囗，阻断苏拉的海运，冯楠将抓获的19名贵族战俘砍去右臂，连同缴获的军团旗送到杭州苏拉帐下，冯楠的使者这次带来了天帝使者和淮王的亲笔信，天帝使者宣布天帝从未指使岭南远征军进攻淮海国，淮王也宣布从未下旨让淮海国官员对外投降，冯楠的使者宣布投降者都是受小人蒙蔽，如果现在杀敌立功，淮王可以免去他们的死罪，允许他们前往天国政治避难，天帝使者也保证会收留。之前投降的杭州贵族士绅纷纷率领各家私兵猛攻苏拉的军队，苏拉这个气啊，但是事情紧急，他连忙召见使者团中冯楠的弟弟冯梓，让刀斧手吓唬他一下方便谈判。

《战国策·淮策》有记载:

淮使既至南境，三日不得谒，饥寒交迫，南兵益骄，冯楠设伏围歼淮西敌寇，谴使归还将首旌旗，苏拉怒，召其弟冯梓入见，冯梓从容就席用餐，神色自若，苏拉甚异之，问其故，对曰“南境无忧矣。”，苏拉问“何故？”，对曰“将军天威镇怖东土，无亡矢遗簇之费，而使我天子请降，诸邦军民皆奉君若神明，此乃君之至也，无可复加。若仍发兵于淮，胜，不过多一二尺寸之地，败，则伤大军天威。不若领土班师，夸功宗庙，国安民乐，岂不美哉？夫黄海，强权也，淮海，弱国也，凌弱扶强，非制衡之道，违战国之策，君不见欧陆之事乎？”，苏拉久思而悟，欲召淮使入见，冯梓进曰:“淮南之别小，普天之谊大，淮海流民方经暴乱，饥渴病伤，枕戈寢占，终日惶惶，若不安抚，恐伤边疆，不若舍我王流民牧，互通有无，利尽淮海，君亦无所害。”，苏拉遂赐银十万两，粮十万钟，许以和议，抚定流民。

冯梓在被召见时，表现得十分镇定，他一语点中苏拉的命门，苏拉需要威望才能指挥大军，所以在淮海国打的败仗不能张扬出去，必须说成是岭南远征军中有少数人越过边境到淮海国劫掠，苏拉是过来帮忙抓捕逃兵的，这样苏拉就保住威望了。苏拉打仗是为了改善后勤，那么，淮海国对苏拉开放港囗，输送些战略资源，做些贸易。要是苏拉不同意，道义上，天帝会责怪苏拉私自出兵淮海国的行为，把苏拉打了败仗的消息传扬出去，战场上，淮海国已经展示了实力，再不给点面子，苏拉就要多个敌人少了朋友，没办法，苏拉只好答应了一些条件。

苏拉在冯梓这什么也没得到，还得赔钱，此时，以往一直很冷静高傲的文心突然带着卫兵，穿着全套盔甲，吵着要和苏拉谈谈。苏拉以为文心看到苏拉和冯梓谈判，乱了阵脚，走投无路才来找他，苏拉贪小便宜趁火打劫的老毛病又犯了，为了安抚文心，方便谈判，他允许文心带着甲士进入大帐谈判，苏拉和文心谈入正题，就叫来他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参谋长贝尔蒂埃和各位亲信议事，结果在众人落座时，文心突然拔剑砍死了贝尔蒂埃，其他甲士也杀死了苏拉的十几位亲信，拖着贝尔蒂埃的尸体，挟持着苏拉本人向港囗走去。这下，苏拉在淮海国的军队失去了主帅和几乎所有高级将领，指挥系统彻底崩溃，只好各自为战。

苏拉被带到港囗，却见到了天帝派到岭南远征军中的监军，文心将贝尔蒂埃的首级和尸身丢在监军面前，问“天帝这下应该满意了吧？”

“干活确实利落，”监军坏笑道，他拍拍跪在地上的苏拉，“但还不够，你得把这个家伙弄成残废，省得他还有称王的念想。”

“怎么个残废法？”文心问。

“自己想。”

文心一斧子剁掉了苏拉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说“这样，他就不能拿武器了，够了吗？”

“加上这个，够了。”监军拿来一块红热的烙铁，在苏拉背上烙下象征罪犯的字母“C”，他得意地对文心说“看见没有，不管功劳多大，权势多大，敢背叛天帝，犯上作乱，就是这个下场！”

苏拉不知道自己怎么返回的岭南，只知道那一天，他唯一的朋友和最忠诚的亲信，连同17万愿意助他成就大业的精锐军团兵，还有他的两根手指和八颗牙齿，全部背负了个乱军盗匪的污名，永远地埋葬在了淮海国的土地上。在苏拉神志不清之时，失去了几乎所有参谋和亲信的这个主帅依然要处理军中所有事务，前线的高级将领得知苏拉失势，加上补给不足本就要收缩防线，便故意打败仗抛弃其他派系的远征军，将战败的所有责任推到苏拉一个人头上，战线一溃千里，6822年3月7日，苏拉被撤职，天帝使者接管了恢复正常补给的岭南远征军，顺利夺回之前主动放弃的大量阵地，成为了有功之臣。

当年4月2日，国相李绍荃代表淮海国在梅尔斯万国公议会提出仲裁请求，公议会在渤海国、岭南都护府和风王国的干预下数次修改条款，最终达成协议，史称“第一次梅尔斯仲裁”。最终他们在黄海国一条不足百吨的小商船“亚罗号”上签订了《河间条约》。

1.交割治权:将淮北之地交由黄海国治理。(仍保留主权)

2.开放商业:在河间城、苏州城、松江城设立租界并不允许任何驻军，允许黄海国商人自由出入淮海国商港(租界内商业活动免税，不得无理由要求船只离开)。

3.驻军管理费:淮海国一次性支付给黄海国二百万两白银，以后每月支付二十万两白银直至黄海国撤军。

4.法律特权:在黄海国实控区按照黄海国法律管理，任何出入需经黄海国方批准，一切持有公民身份证明的淮海国民需在六八二三年一月一日前离开黄海国实控区或转换国籍。(按照黄海国法律，黄族人只能作为奴隶存在)黄海国公民或天国公民在淮海国违法需按公民所属国法律处理。

5.修改协议:本条约修改需经由梅尔斯万国公议会同意。

黄海国代表:亚罗号水手长芦斯携电王托尔手书代替签字。

淮海国代表:淮海国国相李绍荃携淮海国主旨意代替签字。

《河间条约》是三海冲突的产物，也是天国各成员国之间签订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标志着平权邦与特权邦之间的矛盾加剧，天帝和苏拉等人没能发现条约中的漏洞，最终导致了淮海绥靖战争的爆发。

淮海国根深蒂固的宗族和门阀在残酷的战争和叛乱中损失惨重，淮海国那些在权利斗争中失败的权贵及其家人被送到天帝手下，他们购买了天国的战争债券，为了保住家业只能选择亲自上战争拼命，天帝对他们承诺，只要立下足够的军功，以后一样有封地、奴隶和爵位，但如果再生异心，苏拉就是榜样。天帝还公开奖励文心一万两黄金，三千丈锦缎，在天国本土又送给文心24座庄园，3000名美女，200家店铺，五十万户封邑，赐号“银狐公爵”，此外还送了七艘华丽的游船，由钦差大张旗鼓地送到淮海国，故意挑拨文心和淮王的关系，想把他拉上贼船。而此时的淮海国上至王室，下至百姓，都在战乱中吃尽了苦头，还要交战争赔款，从外国逃过来的难民更是天天面临死亡威胁，他们还能对文心有什么好感吗？

这些害怕文心权势，但又心怀怨恨的人，饿的难受时就凑在一块骂街，因为都知道文心在天国有五十万户封邑，是淮海国的大奸臣，是卖国贼，所以就叫他“五十万”。文心本人听说这件事，就写点曲目编排自己，让大家出出气，每次朝会都背着荆条，自称罪臣，平时在大街上见到因为战乱受苦的百姓，都跪下来赔罪，还把自己出行的马车改成囚车，自己戴上枷锁坐在里面，把政敌和百姓指控他的罪名写在马车上。他本人拿出五万两黄金捐到淮海国国库用于赈济难民，把在淮海国侵占的土地赔偿给在战争中失去家园的民众，对公众展示个人财产清单，把天帝送给他的游船拆掉给难民盖房子。天帝为了挑拔文心和苏拉的关系，大肆宣扬是文心和天帝下套，消灭了苏拉的党羽，还将苏拉打成了残废，不过文心也有办法反击，那就是让人将他杀害天帝使者的事情传扬出去，又将文心亲自下令屠杀贵族叛军的过程添油加醋地传开，最后让受害者和文人用这些“罪状”指控文心，要求他认罪道歉，原本在众人面前跪下的文心此时却站了起来，装成崩溃的样子发表公开演讲:“我原本只是个做生意的戏子，不想打仗，可你们把我的族人骗到天国当人质，再逼我做事，我有可能拒绝吗？但是，当你们指使淮北贵族叛军，让我和部下反水背叛淮王时，你们却虐待我的族人，那时我就知道，你们从来都不讲信用。我害怕自己失去利用价值后被天帝抛弃，那样我的族人就要从人质变成奴隶了，我的手下都会战死，所以我只能杀了天帝的使者，带着我的兄弟们去松江和鬼方拼命，杀掉那些想取代我的贵族，还有苏拉派出的军队，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你的家人确实被我杀了，而你，想找我报仇？是吗？告诉你了，听好咯！只要我们活着，天帝就别想再扶持其他代理人。你回去和家人讲注意安全，因为我的杀手很快就到你家。”

那个人回家果然发现全家都死了，他刚想跑，就被弩箭射死，此后，淮海国百姓就经常将有关天帝代理人的消息告诉文心，举报成功可赏五十万钱。

一天，冯楠冯梓兄弟拦住了文心的车，把他拉到地上拿鞭子抽，逼着他在冯椿将军牌位前道歉，文心哭着说:“我当时花了重金资助冯楠冯梓去黄金台，可他们那天没得到一官半职。我当时在庐州东门喝闷酒，就在酒桌上挖苦了两位忠良之后，可是，可是他们如今立下大功，我得罪不起，还结下大仇……。”

“让你瞧不起我们！”冯梓举起鞭子就抽，很快就打折了五根鞭子，把文心打得昏死过去。演过这出苦肉计后，冯楠冯梓立刻成为了拯救国家的英雄，他们被支持淮王的王道派推举为领军人物，成功打入王道派核心。自信心膨胀的王道派犯了冒进的错误，按照停战合约，淮海国将要整治走私行为，新任两河总督兼通商大臣马端敏坚决打击盐枭，肃清黑帮，处理漕运、盐政和河工之弊政，取得了一定成绩，并着手减轻农民负担，解决了许多民生问题，颇受百姓爱戴。由于马端敏试图检举文心纵容属下走私，包庇要犯，又颇有民望，因此文心对这个清官动了杀心，于是在当年七月二十六日九光率人刺杀了马端敏一家七口并逃脱，当晚淮海国全国都发生了暴乱。

在刺杀发生时，马端敏正在处理和天国相关的走私案，于是文心故意在杀人现场留下挑衅的信件，又让杀手表明身份，故意制造疑点，冯楠冯梓再带着王道派官员统一囗径，指责是天帝或者苏拉刺杀了马端敏，嫁祸给文心，故意挑起淮海国的内乱，所以他们代表王道派与文心和解，约定一致对外阻止战争。冯梓在朝堂上当众对文心说:“昔日星王路西法镇压东方的叛乱，当天帝的鹰犬爪牙，结果因为心灰意冷加入叛军，虽然战败身死，却在地狱中为灵魂无处可去的追随者建立了家园。如今，文将军担心自己的族人生无寄托，死无归宿。可当年路西法的部下，活着可以受雪王夕岚庇护，死了可以在路西法手下安身，将军何不向淮海国的公民发誓，保护他们的自由和安全，这样，你的族人就有救了。”

于是，文心当众宣布向淮海国的全体公民宣誓效忠，与过去的罪恶决裂，尽一切力量保护淮海国公民。此后，文心担任北府大元帅，总管淮海国的北方绥靖区，冯楠担任南府大元帅，总管淮海国的南方战区，形成了南北府院对立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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